消费、创造与分享
关掉电视的人干什么呢?年轻人越来越多地用电脑、手机和其他联网设备取代电视。这并非简单的硬件转移,而是用户习惯的重大迁移:人们现在可以一起做很多更有用、更好玩的事情了。舍基在书中列举了大量协同行动的例子,比如维基百科的编纂就是他最爱引证的证据之一,还有些例子听上去颇有些匪夷所思:在韩国民众持续抗议进口美国牛肉的事件当中,一群某个韩国男孩乐队组合的少女粉丝通过在网上的松散联系,竟然几乎迫使政府下台。
对旧媒体、旧机构做事方式的憎厌,对新技术的拥抱以及对下一代年轻人的期许,所有这些混合起来,导致舍基倾向于讲述从电视中解放的社会革命故事的一半:在《认知盈余》中,以及在更早的著作《未来是湿的》里面,舍基笔下的几乎所有网络集体行动都是积极的,每个人似乎都在使用互联网令我们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。对于这样的论证方式,那些反技术决定论者当然也会乐于举出成打的例子,证明数字科技在生活品质的创造上,其摧毁能力大于贡献能力。
舍基的另外一个问题是,他低估了文化消费的价值。在网络上创造愚蠢的东西的价值,果真高于比如说阅读一本复杂的侦探小说?是不是只要是创造就拥有了某种神圣性,而只要是消费就显示了低级智慧?美国的文化批评家史蒂文?约翰逊在他2005年出版的著作《坏事变好事》(Everything Bad Is Good for You)中,曾以游戏和电视剧为例,直接向下述说法发起挑战:大众文化是一种致人愚蠢的东西。